父亲,我对这个词语了解并不多,父亲也没有向我提起过自己的往事,或许我父亲一生都在吃力坚持着这个家,并没有太多可以拿来谈起的往事。 我的父亲出生在1966年,这个年代很特殊,因为从1966年开始中国发生持续了10年的文化大革命,那段时间中国的经济和人权等一系列关系到人的基本权利走到了低估,恰巧我父亲也出生了。父亲出生的家庭在老家算不错的,因为爷爷的勤劳,家境还算不错,所以虽然爷爷有很多孩子,但是都还是顺利的养大了。可能很多人觉得为什么叫养大了,因为当时的中国穷人真的很多很多,很多家庭的孩子都因为贫穷而没有太多的粮食,从而这些孩子一出生到这个世界就不得不忍受饥饿,而部分孩子会不幸的熬不到长大成人。幸运的是,我父亲是爷爷最小的一个孩子。到父亲的时候,家里的条件比我大伯二伯出生的时候要好很多,至少大伯和二伯可以帮着爷爷维持这个庞大的家庭。 很遗憾,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我父亲什么时候娶的我母亲。只记得母亲说,我父亲小时候给人印象不是很好,所以爷爷为了他能成家费了不少心思。我外公看在我大伯是乡里的书记才把母亲许配给了父亲。而爷爷也在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后不久就提出了分家。而爷爷并没有太多的家业,所以自然我父亲分到的东西不多。在分家不久,我父亲就努力修建了现在的房子,房子的砖都是父亲一个人一块一块的烧制的。 我的父亲在成家之后做了很多努力,最先是烤烟,但是烤烟并没有给父亲带来经济收入,而政府后来出台的政策让私人不能再继续烤烟了,父亲就再也没有烤过烟。而那时候深圳的改革开放使四川大量的农民背井离乡到广东去务工。听说那时候不能随便的去那边工作,还必须有介绍信,我至今无法想象那时的中国是什么样子的。父亲是所有南下务工中比较失败的,因为没过多久就坚持不住回家了。父亲有提起说是因为那时候找工作需要靠熟人介绍,而父亲没有熟人在那边,自然找不到工作,而父亲到现在也没有详细的跟我说过他的那段岁月。父亲回到家之后就开始从事农业,他从邮政订阅的杂志上看到养猪可以致富,他就开始了他的养猪生涯。他从养猪学了好多的本领,学会给猪打针等一系列相关技能。由于他能给猪打针,所以有时候村里有些邻居感冒了也会找他看病,当然只是一些感冒而已,其实就像现在的人感冒去药店买药一样,我父亲也是按照药上的说明书指导的方法做。养猪也并没有让父亲脱离贫困,而自从父亲养猪之后,生猪的价格一年比一年低,最后我父亲不得不放弃养猪的事业,而且这件事让父亲身上背负的债务越来越多。父亲养猪的那段岁月那时候的我已经有了模糊的记忆,我记得家里有很多大缸,用来装猪吃的玉米粉,父亲每次要用磨粉的机器磨很多的玉米粉,让后加入水让玉米发酵,他还是用PH试纸去测试玉米发酵后的酸碱性,而后来我在初中上化学课时每当老师提到PH试纸的时候都会想起那段岁月。经历了多次失败之后,父亲好像被彻底被打败了一样,再也没有想过自己做一番事业,或许是因为家里的债务越来越高,我和哥哥也逐渐长大,孩子的长大意味着要上学,而那时候上学的费用并不低。而国家当时还制定了九年义务教育,也就是就算读不起也得让孩子去上学,很多家庭都是卖粮食才能教得起学费,我们家庭那时候已经是很困难了,父亲为了挣钱就出门务工,父亲在外打工生涯持续了十几年。我记得父亲做过的职业有在重庆帮人担东西(重庆叫“棒棒”),也在广西做过电缆相关的工作,后来去过山东做关于光缆的工作,后来一直从事与关于电线的工作,以至于我小时候也对电相关的东西特别着迷。 我的父亲一生都在经历着伤病;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和二伯家因为日常小事发生过矛盾,最后矛盾升级到父亲和二伯打了起来,最后父亲的头部重伤昏迷差点没有醒过来,母亲每次提起这件事都是泪流满面。后来父亲还因为肝结石和肾囊肿做了一次很大的手术,父亲的肝在这次手术中被切掉三分之一,也因为这次手术,家里的债务已经达到了无法承受了。这次手术并没有让父亲彻底痊愈,相反父亲一辈子都要背负着病痛的折磨,后来又因为病情恶化做了两次手术。 我的父亲在我脑海里的画面是模糊的,我甚至没有一张父亲的照片。而我脑海里最深刻关于父亲的画面停在了一个傍晚,停在了在父亲和母亲做完农活收工的小路上,父亲双手把我举过他的头顶,那时候老家的夕阳散发出的微微余光好美丽呀!父亲每一次把我举过头顶我都会非常开心的大笑。我时刻在想,命运总是和父亲作对,可是父亲还是坚持过来了,在岁月面前,没有什么什么是过不去的。眼看着父亲渐渐老去,我却无能为力,我时刻怀疑自己,我任性的去追逐我的梦想是不是一个不孝之人,可是道德的伦理始终没有让我理智的去对待我的人生,我只能在内心去责备自己。 今天是父亲的第48个生日,而我依然不在父亲身边,我不知道能为他做些什么,只能努力祈求菩萨可以让父亲可以好好安心的度过晚年。 2015年1月5日 广西南宁